「你不当小猪,咱俩换个个儿也好。我倒不在乎,只怕你不乐意……」
他一张脸凑得近,笑嘻嘻道。
明瑜略一想,已明白了过来,气得用力捶他。
刚骂她猪,现在又成了母老虎!
谢醉桥得意,哈哈大笑,笑完了伸过禄山之爪要剥她衣服,被明瑜不客气地拍开了,一个翻身便紧紧卷了锦被过去。
「夫君,我突然想起今日安妈妈的话,说你这一趟南下,黑瘦了许多。原我粗心,一路都未发觉,被安妈妈提醒,越看倒越觉得了,心中实在愧疚。俗话说吃饱睡好,想你一路辛苦刚回,我也不好再扰了你歇息,赶紧的躺下好生闭眼睡觉,早些养得白白胖胖才好,免得安妈妈心疼你,下回又拿我说事。」
明瑜望着他,笑容甜美。
谢醉桥想起之前最后时她咬唇盯自己时的神情,当时就觉着不妙。过了一晚上到现在,本以为她已经忘记了,没想到原来要留在关键时刻才提溜出来。苦笑了下,急忙趴到她身边道:「阿瑜,你别生气。安妈妈在我家多年,我便当她自己家人一般。今日她的举动,确实叫我意想不到,你不痛快也应该的。她年岁大了,身子也有些不好,儿子在下面田庄里管事,去年就过来说了数次,想接她过去安养。她说我家少个当家的女主人,府中就静竹一个,她放心不下才不肯去的。如今你过来了,静竹也有了伴,我哪天寻个机会,送了她过去便。」
「不好不好。这种事要她自己开口才行。你说送她去和儿孙团聚安养,她却不会这么想。往后万一被公公知道,还道我肚腹狭小,刚过来就要赶走你家的老人。」
明瑜笑眯眯摇头。
「那……,我明日去找她说下,叫她往后不许再这般……」
谢醉桥挠了下头道。
明瑜的头又摇成了拨浪鼓,「你这么聪明的人,怎么也糊涂起来?安妈妈被你说了,就算面上应了下来,心里的刺不定还更大了。」
「那……,你说怎么办才好?」
谢醉桥呆呆看着明瑜,心里一声哀号,女人家的事,怎么就这么麻烦,果然不他能一手搞定的!
明瑜道:「原先怎么样,就怎么样好了。我好歹你,安妈妈再不喜我,最多也就不给我好脸色。只要有你给我撑着,我还怕她不成?她咱家的亲戚,又自小看你长大,体面就摆在那里。你从前如何敬她,我也会跟了你一样地敬她。日久见人心,往后自见分晓。」
谢醉桥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话,顿时如释重负,大喜过望,心中又有些感动,扳过她肩道,「阿瑜,你这么好,安妈妈一定很快就会喜欢你的。」
明瑜笑眯眯道:「我知道。不早了,歇了吧。明日有的你忙的。」说完打了个呵欠,长长伸了个懒腰,往里翻身过去。
两人一路北上,在船上无事,谢醉桥又血气方刚,对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,那档子事难免多了些,每晚竟有些不做就不睡觉的意思。刚才不过被安妈妈的话题给引了注意力,此刻躺下片刻,哪里睡得着,终於忍不住试探着轻声道:「阿瑜,你还生气吗?」
「本来就没生气……」
明瑜懒懒应了一句。
谢醉桥大喜,瞬间来了精神,扳过了她身子,扑了上去便啃咬撕扯她身上的小衣。明瑜急忙挡住摇头。谢醉桥垂头丧气道:「阿瑜,我大约真的黑了些,路上被晒的,只哪里有瘦了?不信你摸摸我。」
明瑜果然伸手,摸了下他硬实的胸膛,点头道:「确实。」
「那……」他眼里放出了光芒。
明瑜实在忍不住了,伸手勾住他脖子带了过来,附在他耳边低声娇嗔道:「傻子,我小日子来了。腰有些酸,你不给我揉揉,还老想着这个!当心我真恼了。」
谢醉桥这才恍然,再不敢有别的心思,抱住她,一只大掌钻进了亵衣里,慢慢给她揉着腰。
明瑜蜷在他怀中,舒服地嗯了几声,一阵困意袭来,慢慢睡了过去。
谢醉桥忽然想起数年之前自己在西岭山寒清寺遇到她时的情景,正逢她遇到了少女的尴尬事。现在想起,他眼前彷佛还能跳出那个受惊了的女孩恼羞的样子。浅黄夏衫,乌发明眸。
什么时候起,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印进了他的脑海,挥之不去?这一世能与她相遇,进而像此刻这般拥她在怀静静安眠,他真的幸运足够。
他凝视她睡容片刻,轻轻亲了下她散着幽香的松散鬓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