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是,就燥热起来了。
没错,定是这样。
在逃亡时,两人都有无数话想跟对方讨论,也有许多问题想问对方,只苦於时机不对。
现下突然有了时间说话,千头万绪的,一下子却不知道从哪儿说起。
齐子蛰斟酌言词道:“丹娘,若咱们逃出去了,你有何去处?”
李丹青摇头,“没有去处。”
头两轮中,李丹青已从魏家人嘴里探听出来,她母亲早亡,父亲失去音讯多年。
她未嫁前,寄居在叔叔婶子家中。
叔叔婶子不甚喜她。
也正是知道她离了魏家,无人依靠,魏家人对她下手时,才毫无顾忌。
但是……
李丹青淡笑道:“若不是有轮回,我早枉死了。”
“我想去京城,我要找到魏大郎,揭穿他和魏家人的丑恶面目。他这样的人,不配当官作宰。”
“还有,我要为自己讨个说法。”
齐子蛰道:“到京城也好,起码,我有法子的话,能照应你一二。”
“若到了别的地方,鞭长难及,便没法了。”
“还有一个,你纵逃离魏家,一日没有拿到魏大郎休书,你还是他的妻。他凭着夫婿的身份,就能着人捉拿你回家,也可对你行使夫婿之权。”
“你到得京城,须得先设法拿了休书。”
齐子蛰还有一句话没有说。
李丹娘长成这样,若没有人护着,单独一人在外间,是很危险的。
李丹青歪头看齐子蛰,“你虽失忆了,知道的挺多。”
齐子蛰也看李丹青,道:“你是不是也失忆了?”
李丹青一惊,问道:“为何这样问?”
齐子蛰道:“你嫁进魏家三年,按理,该当识得魏家诸人,也该当知道魏家一些事,但是……”
他顿一下,“但是,你似乎对魏家人所知不多。”
“你与魏家人说话时,一直在用巧妙的法子探问魏家一些事。”
“你面对魏老太时,不像媳妇对婆母那般天然敬畏,你提起她时,也不称呼婆母,很生疏的喊她魏老太。”
“你在揭破魏大郎高中状元要另娶时,好像在说别人的事。”
“我甚至怀疑,你可能忘记了魏大郎的名字,因为你从没提及他名字。”
李丹青一阵沉默。
天啦,齐子蛰太可怕了。
这观察力真是……
接下来还要与他一道逃命,还要一道去京城。
以后,或者还要向他求助。
有些事情,还是交代一番比较好。
她迅速做了决定。
点头道:“我确实失忆了。”